白瑞摩找不出足以用来感谢亨利爵士的话语。接着他说道:“您对我们真是太好了,我因此想报答您一番。有件事我从未对旁人讲过。关于不幸的查尔斯爵爷的死我还知道些别的情况。”
我和亨利爵士立刻跳起身来。
“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?”亨利爵士问道。
“不知道,爵爷,那个我可不知道;不过我知道他站在门口等人的缘由。他是为了和一位女士会面。”
“查尔斯爵士要和一位女士会面?那个女人是谁?”
“我不知道她的姓名,”白瑞摩说道,“但是它是以L.L.开头的。”
“你是如何知道这个的,白瑞摩?”我问道。
“啊,查尔斯爵爷在他逝去的那天早上收到了一封来信。这封信发自纽顿,地址还是女人的笔迹。我已把这些忘得一干二净了。但在查尔斯爵爷死去之后过了一段时间时,我妻子去清理他书房内的壁炉。她发现了一封信。大部分信已烧焦了,只有一页信纸的底端还未被烧尽。上面写着:‘请您千万将此信烧掉,并在10点钟时到栅门那里去。L.L.’我妻子伸手去碰它时它就变成碎片了。我们不知道谁是L.L.,但是您若能找到那位女士的话,您就会多知道些关于查尔斯爵爷的死的情况了。我们从未把它告诉给别人。我们认为把这件事兜出来对我们的那位可怜的、好心的查尔斯爵爷并没有什么好处。但是我们已觉得应该告诉给您,亨利爵爷。”
白瑞摩夫妇离开了我们,亨利爵士向我转过身来。“要是我们能够查明L.L.这个人,整个疑团就真相大白了。”他说道,“您认为我们应该干什么呢,华生?”
“我必须马上给福尔摩斯写信,”我说道,于是便径自到房间里给福尔摩斯写信去了。那封信给他提供了白瑞摩所讲的故事的种种细节。
第二天大雨终日。我穿上外衣,到沼地上长途散步去了。我想到了在这种天气里身处寒冷的沼地的塞尔登。我还想到了另一个人,那个神秘的监视者。
我正走时,摩梯末医生从我身旁驱车而过。他停了下来,还说他将把我送回庄园。
“我觉得您认识住在这儿附近的几乎每个人。”我说道,“您认识姓名以L.L.字母开头的女士吗?”
摩梯末医生思考了片刻,然后说道:“认识,有一位劳拉·莱昂丝夫人。她住在纽顿。”
“她是谁啊?”我问道。
“她是弗兰克兰先生的女儿。”
“什么?就是那个有个大望远镜的老弗兰克兰吗?”
“是的,”摩梯末医生讲道。“劳拉曾和一位名叫莱昂丝的、到沼地写生的画家结了婚。但是他对她很残暴,不日之后还离开了她。她父亲坚决和她不讲话了,因为她当时是违背父亲的意愿而结的婚。因此,她的丈夫和她的父亲已使她的生活非常不幸福。”
“那她怎么生活呢?”我问道。
“知晓她那悲惨故事的几个人帮助着她。斯台普顿与查尔斯爵士给过她一些钱。我本人也给过一点。她用这些钱开始干打字的营生。”
摩梯末医生想知道我问这些问题的目的何在。然而,我还是喜欢把其中的原因保密起来,我们在余下的旅途中便谈了些别的事情。
那一天只发生了另一件有趣的事情。晚上,晚饭过后我私下与白瑞摩聊了几句。我问他塞尔登是否已经离开了这个国家。
“我不知道,先生,”白瑞摩应答道。“我希望他已走了。但是,自从上次给他送食物和衣物以来,我便再也没听到过关于他的情况。那已是三天之前的事了。”
“那一次你看到他了吗?”
“没有,先生,但是当我再到那里去时,食物和衣物已经不见了。”白瑞摩告诉我。
“那么说,他一定还在那里吗?”我问道。
“我是这么认为的,先生,除非是另外那个人拿走了一切东西。”
我静坐着,眼睛直盯着白瑞摩。“那么说,你是知道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啰?你见过他吗?”
“没有,先生,但是塞尔登大约在一周之前或是更早些时告诉了我有关他的情况。他也在躲藏着呢,但是他并不是个逃犯。我并不喜欢这种局势,先生。我敢肯定,这儿将要发生一件邪恶的事情。亨利爵爷在伦敦则要安全得多。”
“塞尔登还就另外那个人对你讲了些什么?”我问道。
“他看起来像位绅士。他住在沼地上的一个古老的小石屋中。有个小男孩为他服务,给他送来他所需要的食物和其他东西。塞尔登就告诉了我这么多。”
我谢过了他,他就走开了。我走到窗前,望着屋外的雨和云彩。这是个暴风雨夜。我知道白瑞摩谈及的那些石屋。沼地上有许多石屋。它们是在数百年前由住在沼地上的那些人们修建的,天气恶劣时不可能不让里边的住户感到又冷又潮。塞尔登是别无他处可住才呆在那儿的,但是另外那个人为何要居住在那么恶劣的条件下呢?
我坐下来,思考着我下一步的举动。我已决定了,我一定要竭力找到一直监视着我们的那个人。他是那个从伦敦便开始跟踪着我们的敌人吗?如果是的话,如果我能将其抓获的话,那么我们的困境也许就到头了。
我还决定独自去搜寻那个人。亨利爵士依旧因我们在沼地上听到的那个可怕的吼声而心绪不宁。我不想再给他添什么麻烦或者把他引向更危险的处境。
,一封信件-巴斯克维尔猎犬-英文名著